女人白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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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4/2/4 15:23:00

除了得知我怀孕那次,骆逾白从来都是一副冷静自持的模样。

因为他的温柔都留给了前女友,一点都没施舍给我这个枕边人。

而守着这样感情四年的我,着实是可悲又可笑。

1

你知道有过一段失败的婚姻最痛苦的是什么吗?

是当你想遗忘时,身边人却有意无意的将你的伤疤揭开,再将你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往掰碎了,揉烂了仔细的讲给其他人听。

妄图用你的悲惨结局去唤醒另一个像当初的你一样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傻姑娘。

譬如此时,我坐在灯火通明的餐桌旁,桌上摆放着丰盛的年夜饭。

窗外是灼灼光华伴随着阵阵烟火声,耳边却是舅舅语重心长又怒其不争的劝慰声。

“你看你蔓蔓姐,她当初也是一意孤行,非那个男人不嫁。你看她现在不还是离婚了,你怎么就不听劝呢?”

表妹彤彤二十五岁,和当初的我一样的年纪,也和我一样义无反顾的爱上一个非他不嫁的男人。

“爸,大过年的,你别说这些了。”

彤彤看我一眼,目光里满是歉意:“蔓蔓姐,我爸他喝多了,你别在意。”

我费力的扯出一抹微笑,摇摇头:“没事。”

为了掩饰尴尬,我夹起菜看也没看的就塞进了嘴里,却没想到误吃了芥末。

辛辣刺鼻的味道顿时直冲我的脑门,我咳嗽着,眼泪顺势流了下来。

彤彤给我倒了杯温水,一边拍着我的后背,一边宽慰我:

“姐,我爸那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他其实挺心疼你的,你别怨他。”

我从来没有怨过舅舅,他虽然嘴巴唠叨了些,其实算是为数不多的真心待我好的人。

我离了婚,年三十晚上被我爸拒之门外,还是舅舅把我接到他家来过年。

我眨巴眨巴眼睛,努力压下心底的酸涩。

门口传来声响,彤彤跑出去,声音里透着欢快,“肯定是我哥回来了。”

众人都起身往外走,我吸了吸鼻子,也跟了上去。

“这是我老板。”表弟阳阳指着他身旁的男人向众人介绍。

我就这样猝不及防的和骆逾白碰面了。

隔着众人,他望向我,似乎有一瞬间的怔愣,随后眼神变得复杂。

似有惊喜又有苦涩。我不敢看他,匆匆将目光移开。

寒暄过后,又纷纷落座。

阳阳解释道,骆逾白和他一道来C市出差,因为疫情被困,就随他一起回来过年。

骆逾白很懂礼数,提着昂贵的营养品上门,对舅舅和其他亲戚也都彬彬有礼。

舅舅很热情,对着他连连劝酒。

骆逾白推脱不得,喝了几杯后很快就酒意上头,脸和脖子红了一片。

他原本皮肤就白,眉眼清隽,醉酒后更加有一种禁欲的美感。

我远远的看着他,表面风平浪静,内心早已翻江倒海。

索然无味的吃完年夜饭,我帮着舅妈收拾完餐桌就坐在沙发的角落里和彤彤聊天。

阳阳表弟的女儿八个月大,正是黏人的时候。

她妈妈去了卫生间,她就开始哭个不停,谁抱都不行。

我也伸出手尝试去抱她,谁料她居然没有躲开,反而是一个劲儿的往我怀里钻。

我受宠若惊又小心翼翼的圈紧胳膊,将小团子搂在怀里,逗弄着她。

看她扬起肉嘟嘟的脸蛋冲着我笑,我也发自内心的笑了起来。

我觉察到有一抹灼热的视线在注视着我,我转头,见是骆逾白。

他正斜倚在沙发上,支着脑袋脑袋,静静的看着我。

从他的目光里,我似乎看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遗憾和落寞。

他应该是难过的。

因为我们也曾有一个孩子,倘若能顺利降生的话,也差不多快一岁了。

那个未曾出生便夭折的孩子,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让我们原本就不稳定的婚姻分崩离析。

2

网络上有一个帖子:“十七岁所爱之人将是你的一生挚爱,对吗?”

刷到这个帖子,正是我重逢骆逾白的时候。彼时的我在帖子下方留言,信誓旦旦:是的。

我第一次见到骆逾白,是高一的演讲比赛上。

那天原本参加比赛的同学突然生病,我临危受命被班主任推了出来,演讲要求脱稿,我接触稿子不到两个小时,背的磕磕绊绊,就硬着头皮上了台。

我以前从没参加过这种比赛,不知道学校的大礼堂下面坐满了人原来是这样的壮观可怖。

我紧张的忘了词,半分钟才蹦出来一句话,底下的人开始唏嘘,我越发紧张,脑海中一片空白,死活想不起来一个字。

骆逾白比我高一届,是比赛的主持人。

他走到我身边,低头附在我耳边轻声问我:“还能继续吗?”

我抬头,咬着唇望向他,目光里全是祈求。

他微不可察的朝我点头,很神奇的,我紧张无助到极点的心情在那一刻得到缓解。

随即他拿起话筒说了几句话,轻松的调节已经凝固的气氛。

下一位演讲者上台之后,他无声的示意我可以离场。

可是不知为何,我的双腿突然发软动弹不得。

我无助的看向他,他走过来,毫不犹豫的牵起我的手,将我带离舞台。

我跟在他身后,凝望着他的背影。

他穿一件黑色西装,身姿挺拔,像一棵迎风招展的白杨树,明明还是少年,肩膀却已成长的那般宽厚。

他的手掌干燥温暖,将我因为紧张而汗迹斑斑的手心轻轻攥住。

台上灯光耀眼,他将我带到台下的角落里。白炽光的阴影照在他半张脸上。

光和影的纠缠中,他的眉眼愈发俊朗深邃。

周遭嘈杂,他怕我听不清,又弯下腰安慰我:“别灰心,下次还有机会。”

我其实挺难过的,但是因为他的那句安慰,突然就释怀了一些。

后来再次碰见骆逾白,是高二的元旦晚会。

我表演了一支独舞,发挥的很出色。

我从小就学跳舞,对舞蹈有种信手拈来的自信。

一舞结束,我落落大方的向台下鞠躬,心里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总算一雪当年之耻。

我款款下台,随着走动的幅度,突然觉得后背一凉,紧接着,就是一阵惊呼。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突然一件宽大的外套将我兜头盖住,是很好闻的皂粉味。

黑暗中,有人抓住我的手,掌心一如往常的干燥温热,我好像认出他是谁了。

骆逾白对我说:“把衣服套上,你的裙带开了。”

我还没回答,又听见他的哂笑:“怎么每次见你都这么狼狈?”

……

我把他的外套拿回来,仔细的清理干净,盆子里的泡沫飘起来又落下去。

像极了我忐忑不安的少女心事。

我在篮球场上找到他归还衣服。

他朝我跑来,额头汗涔涔,眼角却带着笑意,眉梢绵延万里。

下颌线棱角分明。角落里凤仙花灼灼摇曳,他的背后是整片夕阳的夏天。

那是高中生涯,我最后一次见他。

他的身影镌刻在我脑海里,经久难忘。

3

如同陨石坠落般无法预料的,是我在那年夏天爱上了骆逾白。

学校宣传栏上作为优秀学生代表的他,照片被我偷偷撕下。

贴在了日记本里。我把“骆逾白”这三个字,一笔一划的写进我的本子里。

写满少女心事的日记本不幸被我爸发现,他撕了我的日记本。

疯狂的往我脸上扇巴掌,大骂我“不要脸”。

这还不够,他拿着骆逾白的照片,气势汹汹的夺门而出。

说要去学校找他,问问他为什么要自己的女儿。

我吓得*不附体,扑到我爸脚边抱住他的腿死命不撒手,哭着求饶,求我爸不要去学校闹。

我爸不听我的解释,他固执己见的把我这段时间成绩下滑的原因归结为我早恋,非要第二天去找骆逾白算账。

害怕和羞愧让我彻夜难眠,我不敢想象事情闹大了之后,骆逾白会怎么看我。

明明人家只是好心帮我解了两次围,就要被污蔑成勾引女同学的不良少年,他该有多难堪!

我*使神差地想起妈妈放在储物间里给花草除虫的药水,想着:

这么丢人的活着还不如死了算了。然后心一横,眼一闭,就将药水灌进了嘴里。

我当然没死成,医院洗了胃,休学了一个月在家养身体。

我爸也终于妥协,答应我不再去学校找骆逾白,只是要我保证下次月考要考进全班前十名。

我养好身体去学校上课,却再也没有见过骆逾白。我问了他的同学才知道他上个星期就转学走了。

那个被我悄悄放在心上的男孩,就这样在我的世界里消失不见。

我曾经听说过,他的家在A市,来这里只是借读。

于是我拼命的学习,想要考上A市的大学,想要离他更近一点,也许那样就可以再见到他。

我的成绩一次比一次好,我爸终于放心。

他不知道我付出了多少努力,每当挑灯夜读到深夜时。

我总会想起骆逾白的身影,他嘴角挑起的笑,和他掌心的温热。

那份没来得及送出去的情书还躺在我的抽屉最深处,我上了锁,连同我十七岁这年的青春,一同锁进岁月的尘埃里。

4

命运真是个很神奇的东西。

我如愿考上了A市的大学,整整四年时间,我走遍了A市的各个角落。

却始终没有再见到骆逾白。

他就像是我少女时代的一个梦,美好、虚幻又遥远。

当我渐渐清醒,决定不再执着时,命运却峰回路转,我再次和他相遇。

那时我被公司外派到B市工作,想着工作时间会很长。

就花费心思租了一个环境设施各方面都非常完美的房子。

小区毗邻江边,我经常会在夜晚顺着江边跑步。

一边奔跑,一边呼吸着江面吹来的潮湿空气,耳边是树影婆娑,脚下是盈盈灯火。

我戴着耳机,埋着头,尽情的挥洒着汗水,这是我宣泄情绪的最好方式。

那次夜跑,我接了个电话。

等挂断电话,才发觉自己误入了一条僻静的小路。

周遭杂草丛生,一片荒凉,我心有戚戚,转身离开。

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黑影,那人呼吸粗重,似乎离我越来越近。

我害怕的加快了速度,他也随之加快了速度,渐渐直逼我而来。

我使出吃奶的劲,脚底生风,总算在他追上我之前跑到大路上。

我望着不远处摆摊的小贩,心里顿时有了底气。

“你再过来我就报警了。”我朝他大喊。

他扬了扬手里的东西,嗤笑道:“喂,你的手机掉了。”

那晚的月色并不明亮,我却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是骆逾白。

此去经年,他的五官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眉宇间添了几分成熟稳重。

嗓音不如少年时清脆稚嫩,更加低沉富有磁性。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就在灯火阑珊处。

我高兴的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傻了?”他问我。

“骆逾白?”耳边风声呼啸,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小心翼翼,颤颤巍巍。

他惊讶的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他当然不记得我了,于他而言,我只是个无足轻重的过客。

他当然也不知道,我在兵荒马乱的青春里声势浩大的爱了他一场。

5

岁月的摧残和洗礼让我拥有了以往最缺少的勇气和厚脸皮。

我追骆逾白追的明目张胆,轰轰烈烈。

我知道他和我住同一个小区,更喜欢晨跑,于是就调整好自己的作息时间。

每天准时的在小区门口偶遇他,和他一起跑步。

跑完步,我会拽着他一起去吃早餐。出于礼貌,他虽然有些不情愿,却也不会拒绝。

接触的久了,我才发现他和我记忆中的骆逾白不太一样。

以前的他很爱笑,像个温暖的太阳。现在却总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像块石头。

不过这并不妨碍我继续喜欢他。

我从小到大最拿的出手的除了舞蹈就是厨艺了。

我妈总说,会做饭的姑娘,走到哪都饿不死。

我知道骆逾白工作忙,几乎不做饭,家里连套像样的厨具都没有。

于是我就花大把时间大把心思做各种各样的美食,以各种理由提着保温饭盒登门拜访。

其实刚开始他是拒绝的,但架不住我的软磨硬泡,后来他渐渐的被我的厨艺所俘获。

大概是被我养刁了胃,不久后他竟然还买了整套的厨具,买了各种食材。

央求我上门给他做饭吃。作为回报,他答应陪我看一场电影。

就在我为自己做到了“俘获一个男人就要先俘获他的胃”而沾沾自喜时。

才恍然发觉,他并没有对我表现出半分爱意。

他把我成了当朋友,当成了可以倾诉的对象。

醉酒后不似平日那般沉默寡言,他变成了话痨,喋喋不休的和我说起他的前女友。

杨珊,那是他的白月光。

他们大学时就在一起了,准备结婚的时候,杨珊却不顾他的反对和男闺蜜一起参加了一场告别单身的旅行。

他因此和她吵架,两个人都是不服软的性子,闹到最后就分了手。

他说完“分手”两个字,低头狠狠灌了一大口酒。

我问他:“后悔吗?”

他沉默不语,我却读懂了他眼里的哀伤。

我也为我自己哀伤,怎么办呀,我爱的人心里装的是别人,怎么还能腾出地方让我挤进去。

6

就在我黯然伤神的时候,骆逾白却破天荒的带我参加了他的大学同学聚会。

我很高兴,我知道他的用意,无非就是带着我去气一气他的前女友。

可我不在乎,我认认真真的打扮自己,希望能给他挣点面儿。

我见到了杨珊,她比我想象中还要漂亮。

杨珊和骆逾白打招呼,用眼神问他身旁的我是谁。

骆逾白抓住我的手,神色淡淡:“我女朋友。”

我看见杨珊脸上的笑容有瞬间停滞,骆逾白也看见了。

他挑衅似的,把我的手抓的更紧了。

回去的路上,骆逾白喝醉了,我开车。

我给他系好安全带,他阖上眼,靠在座椅上,呼吸沉沉。

我怕他难受,车开的缓慢,快到家时,他接了个电话。

车里有音乐,我听不见电话里的声音,但从他的表情上来看,我猜到是杨珊。

骆逾白神情讥讽,他说:“你不要以为全世界都在围着你转。”

挂断电话,他把脸转向窗外,独自沉默了好久。

出了电梯,我和他告别。

他拉住我的手,对我说:“黎蔓,我们在一起吧。”

我愣住了,我以为他只是为了气杨珊的。

“你认真的吗?”我问。

“嗯,认真的。”

他走近我,伸手将我散落的碎发挽在耳后,动作和语气里都盛满了温柔。

我做梦都没想到他会先和我表白,高兴的不知所措,只是捂着嘴傻笑。

他看着我笑,终于被我感染,笑着揶揄我:“傻不傻呀你。”

7

我和骆逾白谈了三年恋爱。

第四年时,我说:“我们结婚吧。”

彼时他正躺在沙发上看电视,闻言,掀起眼皮淡淡的扫我一眼,

“为什么突然提这个?”

我扑到他怀里,他怕我掉下去,伸出将我紧紧圈住。

“骆逾白,我想嫁给你,做名正言顺的骆太太。”我撒着娇。

“好啊。”他只是淡淡的,不悲不喜,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不过我早就习惯了,和他在一起这么久,他总是这样,我说什么都好。

他从不会和我吵架,却也并不热络。

牵手、接吻等等每一步水到渠成的发展都是我在主动。

我有时会恍惚。

当初那个在篮球场朝我跑来,眉眼带笑、鲜活生动的男生,到底被骆逾白藏到了哪里?

我把骆逾白带回了家。

当我对着爸妈介绍他叫骆逾白时,我爸嘴角的微笑突然僵住。

晚上,我爸问我:“他就是你高中日记本里的那个人?”

我点头。

我爸说,“以前年纪小不懂事就算了,现在都多大年纪了,还犯糊涂。

你对他倒是上心的很,你看他的眼里有你吗?”

我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炸起浑身的毛,对着我爸就嘶吼了起来:

“他眼里再没有我,也比你强。最起码他尊重我,对我好。

从小到大你除了给我一口饭吃,还给我过我什么?你抱过我吗?你爱过我吗?”

我有个双胞胎弟弟,从小我爸的所有精力都放在了他身上。

我们俩同时生病,我爸会把他抱在怀里哄,而我只能坐在冷板凳上眼巴巴的看着。

我和爸妈闹得不欢而散。

回去的路上,我问骆逾白,“我家你去过了。你不打算带我见见你的父母吗?”

“不用,他们在国外,不管我的事。”他说。

“那我们明天就去领证吧。”我又说。

“嗯,都行。”他掀起眼皮,长长的睫毛在眼底留下一抹阴影,叫人猜不透情绪。

8

我和骆逾白领证那天,他失约了。

我站在民*局门口,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直到最后才接通。

“喂,你好。”电话里的声音我只听过一次,却立马认出她是杨珊。

“我是黎蔓,你让他接电话。”我憋着一股气,语气也不自觉凛冽。

“子逾在忙,不太方便接电话。”

她亲切的叫他子逾,那是骆逾白的小名,我也是偶然才得知的。

但骆逾白从来不许我这么叫他,原来他只是把这个称谓留给了对他而言最亲近的人。

我站在树下,一阵秋风吹过,凉意顺着我的小腿慢慢往上侵袭。

不一会儿就席卷了全身。

我听得出她话里的得意和挑衅,于是故意说道:

“那麻烦你转告他,他说今天和我领证,我在民*局门口等他。”

为了拍照漂亮,我特意穿着单薄裙子,晚上的风更冷。

我冻得瑟瑟发抖,拼命的裹紧身上的大衣。

我在这里等了骆逾白一整天,直到民*局下了班锁了门,我才终于死心。

骆逾白凌晨才回家,他好像很疲惫,换完拖鞋在门上靠了一会才进屋。

开了灯,他看见在沙发上端坐着的我,惊讶的问:“怎么还没睡?”

我鼻子发酸:“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我以为我不会哭的,可是面对他,我总是控制不了情绪。

他懊恼的拍了拍脑袋,“蔓蔓,我忘了,对不起。”

“你今天去了哪里?”我问他。

他顿了顿,说道:“有个朋友出了点事,医院。”

他这句话真假参半,让我原本就忐忑不安的心更加“咯噔”一下坠入谷底。

我望着眼前的男人,舌尖转了几转,最终还是没忍住问他,

“今天我给你打电话,是一个女生接的。

他说你在忙,我让她转告你我在民*局等你,她没告诉你吗?”

闻言,他的呼吸一滞,皱着眉头和我解释:

“那是杨珊,她今天突然晕倒,正好被我撞见,医院。

我是真的忘了今天是咱们领证的日子,她也没告诉我你打过电话。

要不然我怎么会放你鸽子?”

听完他的这一番话,我心里才稍稍好受了些。

骆逾白和我保证,以后都不会再和杨珊有任何联系,我相信他,也原谅了他。

和骆逾白结婚,是我梦寐以求的事,我又怎么可能不原谅他呢。

我和骆逾白领了证。

领证之后,他陪着我去了一趟普陀山。

大学时我曾经和闺蜜一起爬过普陀山,我在菩萨面前许愿,希望我能再见到骆逾白。

如今菩萨保佑,我不仅和骆逾白重逢,还幸运的嫁给了他,我心怀感恩,所以特地来还愿。

骆逾白问我,“曾经许的什么愿?”

我没隐瞒:“再次见到你。”

闻言,他的眼神暗了暗,随即脱下他的外套,披在我身上:“风大,小心着凉。”

9

从普陀山回来,杨珊约我见面。

她朝我笑的肆意,“抱歉,那天忘记转告子逾你在等他,没耽误你们领证吧?”

我伸手搅拌面前的咖啡,故意露出婚戒,

“没呢,那天日子不好,他后来特意找人算了个*道吉日我们就去把证领了。”

杨珊脸色白了白,终究是装不下去了,挑眉睥睨我:

“领证当天放你鸽子,陪了前女友一整天,这样你都不介意,你可真能忍啊。

你可能不知道吧,子逾当初和你在一起,是为了激怒我,好让我回心转意。

只不过我当时太倔,没有向他服软,他索性就拿你凑合了。”

听见“凑合”这两个字,就好像有一把大锤子在狠狠的敲击我的心脏。

疼的我几近窒息。可我却我无法反驳她的话,因为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她说的都是事实。

她见我沉默,更加嚣张起来:

“我那天只是有些不舒服,他就紧张的不得了,在医院守了我一整天。

完全把你抛在脑后了。他对我的偏爱这样明显,你确定还要待在他身边委屈求全吗?”

刺心的话听多了,也就麻木了。此刻我反倒冷静下来,抬眸凝视着她,笑容淡淡:

“他再怎么偏爱你,都改变不了我是他法律意义上的妻子的事实。

你这么着急,不就是觊觎这骆太太的位置吗?可惜啊,被我捷足先登了。你当不成了。”

她也不甘示弱:“法律只能束缚婚姻,束缚不了爱情。

我只是懒得和你争,不然你以为能轮得到你吗?

我喜欢自由,不想被婚姻束缚。等我哪天厌倦了外面的世界,一通电话打给子逾。

他就会毫不犹豫的回到我身边。你信吗?你敢和我打这个*吗?”

我不敢,因为我知道在骆逾白心里,我永远都比不上杨珊。

我曾经是长发,但是骆逾白说我短发好看,我就听话的去剪了短发。

直到后来我看到一头利落短发的杨珊,才明白我一直都是替身。

但是面对她咄咄逼人的挑衅,我只能强颜欢笑:“那就走着瞧吧。”

10

我想要个孩子,属于我和骆逾白的孩子。

最好眉眼像他,性格像我。

晚上,卧室灯光暧昧,骆逾白将我压在身下,一边亲我。

一边将手伸向床头柜的抽屉。我把他的手拽了回来,“不戴了,我想生个孩子。”

“想好了吗?”他把我眼睛上的碎发撩开,凑上来轻啜着,嗓音低沉喑哑。

“嗯。”

窗外寒风呼啸,却遮不住屋内满园春色。

和骆逾白结婚第二年,我怀孕了。

骆逾白知道后很高兴,他将手覆在我的肚子上,怕轻了又怕重了,畏畏缩缩的不知如何是好。

我笑他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他不理会我的嘲笑。

只是定定的看着我,眼角潮湿,认真的对我说:“蔓蔓,谢谢你。”

那是我第一次见他喜怒形于色。

我们都无比期待这个孩子的到来,我学着妈妈的手法,织了各种小袜子小鞋子。

骆逾白翻着厚厚的字典和古书,认真的给孩子取名字。

那时我天真的以为,我们会一直这样幸福的生活下去。

可惜,所有的谎言都有被拆穿的时候,或早或晚,都会被拆穿。

11

骆逾白最近总是回来很晚,拖着疲惫的身躯,满眼都是倦意。

我以为是他工作太忙,心疼他,半夜爬起来给他准备夜宵。

他喝着我煲的汤,欲言又止:“蔓蔓,其实……”

我问他:“怎么了?”

他喝一口汤,说:“汤很好喝。”

他以为话题转的自然,可惜实在不算高明。

周末,医院产检。

平时骆逾白都会陪我去,但是今天他说公司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我很体贴的说没关系,让他忙工作。

医院的周大夫这周去二院轮值,我平时都在周大夫那里检查,为了保险起见,我去了二院挂周大夫的号。

做完检查出来,我却无意间撞见骆逾白急匆匆的往住院部走去。

后续精彩内容提前看:

意外撞见说要加班的骆逾白,好奇驱使下我悄悄跟在他身后。

却没想撞见了令我心碎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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