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白斑

首页 » 常识 » 常识 » 87年台湾老兵返乡,37年前深夜被抓壮
TUhjnbcbe - 2024/4/26 19:17:00

上一世纪七十年代,福建省漳州东山岛上的一个村落内,负责写信的小伙子,一改之前的悠闲,变得格外忙碌,甚至有时候笔都没有停歇的机会。

小伙子名叫黄镇国,这一天,他好不容易有了休息时间,抬脚刚准备出门,转身就瞧见门口又来了人,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心中的无奈,黄镇国只好歇了出门玩的心思,冲着门口来人招了招手。

不出黄镇国所料,来人正是来拜托帮忙写信的。

“大婶,你把你想写的话,都说给我就可以了。”写了几百封信件的黄镇国,早就熟知了这些天来写信的人大概要写些什么了,只见他见怪不怪的,将人请进屋内,递上一把椅子,随后就拿出了纸笔。

来人貌似第一次来写信,从头到尾,都没出声,直到黄镇国让她讲话,她才慢慢地开了口,犹豫地说道:“我想写给我丈夫黄亚嵩。”

“寄到台湾那边?”

“对……”女人在听到台湾两字时,情绪彻底绷不住了,当下就哭出了声。

见状,黄镇国放了笔,站起身,给眼前这个抽泣的女人,倒了杯热茶,同时不忘安慰道:“大婶,你先别急,你有想说的话,就尽管说,我肯定一字不差的给你写下来。”

虽说,黄镇国还是个半大小子,可是,写得一手好字的他,在村里却是很有信服力的,村里人来来回回的,没有哪家没来找他写过信的。

捧起杯子,颤颤巍巍喝了口水后,女人的情绪才稳定下来,这才再次开了口:“亚嵩啊,爸妈已经走了,你怎么还没回来啊,孩子已经长大成人了,我也老了……你是不是在台湾又娶了别人啊,就算你再娶了,我也没关系的,我只想在走之前,再见上你一面,不管怎么样,你也要回来,到爸妈坟前,嗑个头啊……”

女人的这番话,黄镇国虽有感触,却没有再次开口安慰,因为自从写信以来,他见过太多这样的女人,更见证了多个家庭的未果而终。

根据女人的话,黄镇国写好了信,并在几日后,同其他信件一同寄了出去,直到半年后,才有了回信。

然而,信件内容却格外残酷,收件人黄亚嵩并没承诺回家,甚至连多余的话都没留,黄镇国虽不愿告诉女人真相,可是,事实终究还是逃不过的,她们这个村,这些年来,已经有太多例这样的,而这一切,还要从村里收到十几封新加坡寄来的信件说起。

一、千里回音

女人叫作陈巧云,找黄镇国写信,已经花光了她所有勇气,村子里跟她有着同样经历的姐妹,有的已经抱憾离世,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她们都在等着未归的丈夫。

本以为新加坡来的十几封信件带来的是希望,然而,事实结果却告诉陈巧云,随着信件而来的却是绝望。

那天,村子里一切都按部就班地进行,突然一个邮递员打破整个村子的宁静。邮递员带来了十几封国外来的信件,挨家挨户敲门,交到了收件人手上。

那十几个收件人,全是守在村里的女人。

“我男人有消息了?”在收到信的那一刻,那些女人的精神已经亢奋到了极点,这封信是十几年来,她们毫无波澜的生活中,唯一的希望。

十几个女人,叽叽喳喳地凑在一块儿,有的人已经泪流满面,有的人小心翼翼地揣着封信,生怕弄丢了,有的人已经拆开了信件,企图认清上面的字……

看着眼前感人的场景,邮递员也不禁湿了眼眶,他连忙提醒道:“都别耽误了,快去找个识字的,给你们读一读吧!”

这个任务自然落在了黄镇国身上,逐个读了这些信,原来,有些男人已经在台湾去世了,也有在台湾另娶的,也有只是报平安的,总之,这些女人的日夜期盼,终于有了落地之处。

从这十几封信件中,能够隐约清楚,他们的经历。

他们最初是被送到了金门和马祖附近做驻兵,在去到台湾之后,他们那些人一直处在严格的监视下,别说给在大陆的家人写信,就连正常的生活起居都要受到监控,甚至与同乡的交流,都是被条规规定的。在他们来到台湾之后,规定中强调次数最多的便是不能聊关于大陆的任何消息,就算是家里的消息也不被允许。

就这样,与家乡隔海相望的他们,只能强忍着思乡情绪,成为了一名没有感情的麻木驻兵。

他们也不是没想过做出反抗,可是,一旦逃跑或动了逃跑心思的被发现了之后,面临的结果将会是枪毙。

在极高的训练强度下,他们受尽了苦头,在这种强压下,他们每日每夜都在怀疑,究竟还有没有命回家。

好不容易挨到了退伍,没了队伍规矩束缚,他们想着终于能够给远处的家人写信。

然而,事实情况却非常残酷,当时的两岸,还没有允许通信,所以他们寄出去的信件,最终甚至都没出台湾。

再大的困难面前,都会有解决办法的。后来,他们当中有一人,结识了一位台湾当地人,那人在得知好友的经历后,提出了一个非常好的解决办法。对方说,自己有个亲戚在新加坡做生意,可以把信一同寄往新加坡,附加一封自己的亲笔信,说明清楚情况,再拜托亲戚将信件转寄到他们福建老家即可。由此,这便有了那十几封来自新加坡的信件。

然而,在这十几封信件中,却没有写给陈巧云的,她心中不免暗自猜测,怀疑丈夫是否已遭遇不幸,正如文章开头,她终于下定决心,寄去一封信,渴望得到回复。

一家人究竟为何分隔两岸?他们这个村落究竟遭遇了什么?

二、一夜变成“寡妇村”

年5月10日凌晨,福建省漳州东山岛的铜钵村,家家户户都黑了灯,陷入了沉睡当中。

村头,34岁的村民黄亚嵩和妻子陈巧云,正搂着孩子,睡得正香。突然,一阵非常急促的敲门声,将沉睡中的黄亚嵩从睡梦中惊醒过来,怀中的孩子,因受到了惊吓,放声陶哭,强忍着睡意,黄亚嵩坐起身子,把灯点燃,向门外喊道:“谁啊?这么晚了?有事吗?”

谁知,没等黄亚嵩问完,敲门声不仅没有停歇的意思,门外的人用的劲却更大了,似乎要把门给拍碎。

眼看着,睡得好好的一家人,全都被吵醒了,黄亚嵩只得强忍着恼意,披上衣服,去开门。

这一开门,却将骂骂咧咧的黄亚嵩吓得腿一软,跌了个好大一踉跄,门外三个国军士兵,正举着枪,将枪口对准屋内。

一改生气模样,黄亚嵩连忙换上了谄媚的笑脸,点头哈腰地询问,兵爷这么晚了有何事。

“别问那么多!把家里男丁都叫出来,跟我们走!”门外的士兵回道。

往门外望去,发现对门的几家邻居,都亮了灯,“看来每家都这样”,心想着只是简单查个户口,黄亚嵩稍稍压了下心底的不安,回屋穿好衣服,交代了几句后,就跟着士兵出了门。

当晚,铜钵村全村17到55岁的男丁,都被国民党带到了黄氏宗祠,经过清点,人数总共人。

这些男丁没想到的是,一夜之间,他们成为了蒋介石负隅顽抗的“筹码”,战争期间,幸存于世的他们,却在战争末端,成了“壮丁”,去弥补蒋介石军队的空缺。

在这个男丁当中,有91个已经结了婚了,有的甚至已经抱上了孙子,可是,上天却在这时跟他们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次日一早,天刚蒙蒙亮,在国民党士兵的监视下,这些男丁被带到了不远处的码头,此时,村里人才意识到不对劲,可是,空手空脚的她们,根本没法儿与真枪实弹的国民党士兵拼搏,她们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男人、儿子,走上军舰。

码头的村民,乱作一团,无能为力的她们,只能大声哭喊,陈巧云也在其中,分明夜里,丈夫还告诉自己很快就能回家,如今,却亲眼看着丈夫远离。

铜钵村整村个壮丁,全部被国民党带走了,没有了劳动力的铜钵村一夜之间变成了只有老弱妇孺,女人养家糊口的“寡妇村”。

三、再见时,两人皆白头

直到年,相关文件的出台,这些男丁才有了机会回乡。

自从收到丈夫只有几句话的回信后,刘巧云的心已经凉了,等了二十几年的回声,却只有几句潦草敷衍的话,这时,她已经断了与黄亚嵩联系的念想。或许是黄亚嵩已经有了新家庭,刘巧云心中暗自想道。

事实并非如此,身在台湾的黄亚嵩,并没有组建新的家庭。同刘巧云有着一样想法的黄亚嵩,想着这么多年过去了,妻子刘巧云肯定已经另嫁他人了,倘若,他与刘巧云有联系,恐怕会破坏刘巧云现有的家庭,因此他不想再给刘巧云添麻烦。这便有了这封简短的回信。

在得知能够申请回乡探亲时,黄亚嵩第一时间就报了名,在申请得到审批后,他便赶忙坐上了回家的轮船。

年年底,71岁的黄亚嵩终于回到了故乡,在踏进村子的那一刻,他的心情格外复杂,激动、兴奋,却又饱含遗憾和忐忑,他激动的是:眼前的铜钵村,已经大变样,根本看不出当年的模样了,新的房子,机械大渔船,他忐忑的是:这么多年了,再次回家的他,却已经老得不成样子,他不知道曾经的家,究竟还在不在……

一路上,黄亚嵩问了好几个人,才找到了刘巧云家。

站在门口的他,却迟迟没有勇气,敲响这扇陌生的大门。原地静默了许久,黄亚嵩深吸了一口气,颤抖着手,轻轻地叩响了大门。

接连扣了几下,门内才传来了动静,伴随着门打开的声音,一个头发斑白、面色沧桑的女人,出现在了黄亚嵩面前。

“你是?”

女人正是多年未见的刘巧云,虽然容貌老了,但只需一眼,黄亚嵩便能认出来。然而,刘巧云却没认出,眼前这个发鬓花白的老人,是37年前离家的丈夫。

“是我啊,黄亚嵩。”双唇颤了颤,强忍着泪意,黄亚嵩用一口蹩脚的家乡话,回答了刘巧云。

瞬间,刘巧云的双眼便被泪水充满,她张了张嘴,半天却说不出一句话。

见状,黄亚嵩再也绷不住了,他丢掉手中的行李,狠狠地给了自己几个巴掌,嚎啕大哭:“我回来晚了。我对不起你啊。”

刘巧云连忙伸出手,紧紧握住了丈夫的双手,在见到黄亚嵩孤身一人的那一刻,所有的怀疑都已烟消云散。

将刘巧云揽进怀中,两人埋头痛哭,这一刻,两人等了太久太久。

回到家乡后的黄亚嵩,再也没离开过,这几十年的遗憾,他用余生来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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